【五】要走过多少四季流年,才能走出一个从前。
婚后的饮鸩和炎域,除了与婚前一样一起过本,并没有其他更多的交集,他们有各自的游戏习惯。
饮鸩习惯在不用抢地盘的伽罗岛挂机,炎域却执着地在龙原反复虐杀青鸾白鹭;
饮鸩习惯在YY里谈笑风生,炎域却始终惜字如金不开口多言。
惊弦咬着饮鸩的耳朵说了许多“先婚后恋”的成功范例,饮鸩摇摇头,她和炎域顶多算得上相敬如宾,抑或只是貌合神离。
炎域会按着饮鸩的喜好送新上架的时装,饮鸩亦会探着他的需要送上刚捡进包里的凤羽符,然后互相客气地道一声“谢谢”。
他们之间或许有所谓的责任,却不是爱情。
时间越久,饮鸩越清楚地知道,每每看到炎域,看到自己身后跟着的焚香宝宝,她的脑海里总会有另一个相似的身影挥之不去。
而炎域呢,也许他掩饰得很好也深藏得很好,可有些细微的行为做不了假,
比如他会在那个人有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到她身旁,哪怕她身旁已经有了别人,
比如平时非必要事情不上YY的他,会在那个人开口唱歌的时候迅速上线献上鲜花,
那个人,是清杭的妻——素笺。
所以当那天饮鸩和素笺同时在不同路线的天界被人围堵的时候,饮鸩不意外地看到炎域匆匆上了天界,却不是来她的线。
等炎域再次下线上线赶到的时候,只看到饮鸩穿着他不久前送的天青装躺在吉祥花海深处,周遭骂骂咧咧的人已经散去,毕竟饮鸩后来没有还手,他们也知道见好就收。
“饮鸩,我以为你一个人也可以,可是清杭不在,她不行。对不起。”
饮鸩听着这句耳熟的话忽然就笑了起来,然后干脆利落地返回下界送了自己一个<含笑饮砒霜>的称号。
从前捧出自己所有的真心真意去追逐一个没有可能的人,如今却不知不觉地奢望另一个没可能的人能给自己一点真心,哪怕只是道义上的、责任上的。
可真心向来金贵,两个无法彻底放下过去的人,又怎么可能若无其事地另寻沧海。
夜深人静的时候,饮鸩再一次一个人走到了朗风山。
地行仙数年如一日地站立在雪地里,饮鸩选中了她,又ESC放弃了。
这个游戏的人在变,城在变,却还是有很多东西保持了多年不变的姿态,任人缅怀。
环顾四周,好像一切都从这里开始,那么,就让一切在这里结束。
饮鸩把破军留给了惊弦,或留或卖,任凭处置。
饮鸩曾想过,要走过多少四季流年,才能走出一个从前,如今想来,困住自己的,从来都是自己。
【六】我叫尹蓁,你叫什么?
最近事务所接了一家大公司的审计项目,饮鸩又开始了昏天暗地的加班生活。
又一次结束一整天的超负荷工作后,饮鸩小跑在人行道上,十点半的末班地铁,还有十五分钟的赶路时间。
身后车灯闪烁,一辆黑色的车缓缓停在了她身边:“尹小姐,现在赶地铁可能来不及了,需要我送你回家吗?”是晚上下班后经常能在电梯里照面的那个男人。
见饮鸩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,男人手忙脚乱地扯过自己的工作证:“抱歉我可能吓到你了,我是十五楼S公司的。”
见饮鸩还是没说话,男人左手抚了一下眉心无奈地笑道:“尹小姐,我送你去地铁站好吗?”
“好。”饮鸩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室,“那就麻烦你送我到地铁站,谢谢你。”
男人把车稳稳地开了出去,饮鸩侧过脸来:“我叫尹蓁,你叫什么?天太黑,我没有看清你的工作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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