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)
在香雪十二岁那年,她在门房外偷偷地听到父亲给她安排了亲事。父亲把她许给了什么府第家庶出的少爷,做为女儿家未嫁从父,她是半点不敢过问的。
自从没了亲娘,父亲续弦娶后娘生了弟弟后,她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。香雪默默坐在院子荷花池边看在池底的鱼儿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,心里想若自己是一条鱼就好了,就不用这般什么都做不了主,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娘亲没了,若是娘亲还在的话,断不会如此将自己的终身幸福草草了事,外嫁出去哪怕是个火坑自己也想早点离开这个家。
想到此,她狠狠的往池里丢了一块石头,随着呯的一声响,石沉水底,后边也响起了后娘的骂声:“你这个倒贴米饭不知羞耻的东西,又在这偷懒了,还不快给老娘端洗脚水去。”香雪赶忙起身小跑开去。后娘朝她远跑的方向骂道:“叫不应声,摆脸色给谁看,别以为你爹给你许了门好亲事,就算飞上枝头当凤凰了,惹毛老娘就把你卖到窑子去。”
(二)
十六岁那年新婚之夜,新郎官满身酒气跌跌撞撞的来到了香雪面前。
“我瞧瞧,我的好父亲给我安排的好亲事。”
盖头一抛,香雪清丽脱俗的容颜让他怔了一下,他靠近她的脸蛋吹了一口浓浓的酒气,说:“来,我的娘子,我们来亲热亲热。”
“啊,不要。”香雪本能的推了一下他。
“不要?呵呵,少在老子面前装正经了。你们家可是向我老子要足了五千两银子的。这会你却跟我说不要。”说罢,他一只手已经摸向了她的胸前。
果然不出香雪所料,她那个贪财的后娘肯定是向她夫家敲诈足了银子,她才能走出那个家门,本还盼着夫君能与她以礼相待,如今却遭此大辱方看清自己先前是怎样的痴心妄想。
新郎接着把她按倒在床上,本想着她要是有求侥之态,他便立即收手,可是她不但没有,反而变得冷漠起来,一动不动仿佛一俱死尸。
“真他妈晦气。”他停了手,踢了一脚床边骂道,又走到桌子边上坐下,“来,老子想玩点刺激的,你过来我边上,自已脱了衣服,我来检查检查你的身子,是否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。”
此人真的是无耻下流至极,香雪忍不住涌出了泪水,真想撞墙一死了之。
“来快呀,别让老子看见你哭哭啼啼的晦气,否则老子揍你一顿,打发你去柴房去睡。”
香雪看着他的背影,拖着红妆霞帔,擦干眼泪走到了他的身边。
她的眼睛是有点湿红了,他知道他是赢的那个了,看着她脱下了一件外衣,却喊了一声:“停。”随后起身重重地甩了一下房门出去了。
此时的香雪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。
(三)
自从新婚之夜那晚后,香君一连几个月也没有见过她夫君出现过。后来她听老爷和夫人说才知道他叫连城,说他远行办事去了。虽然连城为人蛮横不讲情理,但老爷和夫人倒是挺和善的。
虽然她不喜欢他,但夫人却极力说和他们。说连城的亲娘是夫人当年的陪嫁丫环,因夫人一直无所出,所以要她和老爷**,老爷本是不出同意,但夫人执意如此。后来丫环生了连城,但老爷对她还是不冷不热,她便郁郁而终,所以连城一直对他父亲抱有怨恨。连城年近二十五才娶亲,就是恨当年他父亲为续香火不惜牺牲他娘。他曾说过他会侍侯老爷夫人颐养天年,以报他们的生养之恩,但别想他会为这个家续什么香火。这次肯娶香雪进门,也是他父亲以死相逼他才就范。
黄昏已过,红灯初挂,婷婷玉树,闲庭小立。这些日子以来,老爷夫人对待她香雪视如已出,与先前在娘家所过的日子简直天壤之别,为了报答他们的这份恩情,她答应会努力慢慢接近连城打开他的心扉,做他的枕边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