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嫣?”
“小七师姐,我好像明白了芸初师姐为何愿意踏过千山万水去游历江湖了。”
宁小七温柔的眼眸弯起,侧耳倾听。
“哦?那是为何。”
“因为她是烈山族,一心向医,医者仁心!”宁小嫣坚定地点着头,眼眸中星光闪烁。
宁小七见她这幅模样,仿若望见当年芸初不顾师傅阻扰去行医救人,终是为那一身烈焰军魂谢了天下。
“师姐,你可是累了?连日的整理草药暂且歇一歇罢?”
芸初摆摆手示意。“此地虽说草木茂盛但草药却稀少得很,如今青云与焚香谷正斗得不分上下,既然人家青云的仙师们请我们,便是对我们的信任,那能随意说休息。”
宁小七还欲再劝,帐帘忽地被人撩起,来人身形告状,背着一把七泉剑倒是仙风凌然。
芸初收回正在倒腾药材的手,望向来人。
“这位仙尊看起来并不像抱病在身?”
“听闻姑娘医术高明,可否随在下去瞧一瞧在下的母亲?”来人礼貌作缉。
宁小七闻言转身揪着他道:“旁边帐子里还一堆病人等着师姐去瞧呢,哪能说走就走?”
“小七!”芸初喝止了他,转头朝他抱歉地笑了笑:“敢问仙尊您的母亲在何处,现下倒是不忙可前往一瞧。”
他未曾想芸初答应这般快,有些不知所措。“姑娘莫急。在下的母亲并不在青云门,路程较远我这次来是想跟你约个日子!”
芸初闻声指了指桌前的椅子道:“那好。仙尊坐下跟说说令母的病情?”
“不瞒姑娘,母亲腰上不好,寻了许多大夫诊治都说是月子落下的毛病,可那些医者都是男人,不方便靠近诊治......”
她沉思了一会写下了一张方子递给他,说道:“因不曾见过令母只好先给仙尊列个方子试一试,仙尊若愿等,待此间事了,我便与你走一趟。”
“当然!当然!”他自踏入帐子后初次露出喜悦的模样,可见其孝心至深。“在下墨彦,姑娘若是忙完了便到西南方宣室寻我!姑娘您忙,我先走了!”
待人出了帐子,阿七明媚的笑声彻响帐篷:“师姐,他莫不是怕你反悔才走的如此匆忙?”
芸初也跟着笑,片刻却摇头叹息:“唉...世间如果争乱倒是苦了老人。”
之后大半月里,芸初的帐前隔三差五便会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,像是从未见过的草药,亦或是几束有着异样气味的野花。阿七每每都会提出自己的疑问:“那墨彦这是何意?”
芸初摇摇头笑道:“许是他偶遇寻得不知能不能当做定金吧。”
这些玩意持续了一月有余后过得几日,便不再有东西出现,阿七撇嘴不满,芸初只摇头一笑便又整理草药去了。
此次战役以焚香谷落败为终,正待芸初辞行前夕却忽然传来西南防线被焚香谷反派攻破的消息,一行人便决定留至此次战役结束再离开。
芸初想着既是要留下趁着开战前夕准备时间的空闲,去瞧一瞧墨彦的母亲甚好,便一路寻到西南宣室。
“你找墨彦?”
“正是。不知仙尊可知他此时在何处?”
被询问的青云弟子面露愁光,欲说些什么却只是干脆道:“随我来吧。”
再见墨彦时她蹙眉不解,他清瘦了许多,精神似是十分萎靡,一身墨黑袍衬得他脸色很差。他望见她的一瞬间眼眸泛光,声音待着些许嘶哑:“姑娘,你来了。”
芸初不愿见他此刻这幅怨天尤人的模样,失去昔日的光泽的他实在不愿见到,简短的向他说明来意,念他孝心一片,临走时从药箱拿出几个常备提神药递了过去:“这几种药的用途已写于瓶身,开战在即,仙尊也要保重自己。”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,把药瓶往他手中一塞便走出了门。
出去的路上先前引路的青云弟子执意送她回去,行至半道他再次面露愁光问道:“姑娘,墨彦的状况可还好?”
芸初停下脚步凝神道:“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那弟子默默叹了口气:“前几日的事儿了,***是焚香族人,这次战役对他一家很不利。***为了他,前去战场解释,而他没来得及阻止,母亲便去了。”
她想起先前的谈话墨彦刻意避开母亲的话题,不由恼道:“仙尊真的不早与我说!”
她到底未再去寻墨彦,俩人结识也不过是求医,再去也是在不经意间往他伤口再撒盐。况且明日开始众人都应因开战而紧绷着,实在是无暇再去纠结此事。
转眼间战争便开幕,对于青云门来说是一场余战,而对于烈山族医者的她们确实一场永生难忘的场景。
与任何书籍上记载的战斗都不一样,低沉的战鼓奏响,喊杀声此起彼伏,殷红的鲜血染红了整片天空。即便是在后方照顾不断曾添的伤者,芸初也能想象到战场的杀戮有多惨烈。她的心里有着愧疚,她希望墨彦能在伤者中出现,却又不希望看到这一幕。
再次得知墨彦的消息是从前方战乱中前来救助的一位领战:“墨彦那小子就知道直冲冲的往前,不要命了!”
兴许是一时冲动,芸初没有多想便拿起坐落在帐口的弓箭,化作原型加速狂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