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？”
“师姐，你变了，你曾经那么在乎大师兄。”
“若你去拜祭他，记得替我上柱香，我会在混沌多念些经文，助他早登极乐。”
“师姐！若不是因为你！大师兄当年如此维护你！你却... ...”
我手一扬，不远处通往佛界的大门已开。
“回去吧，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，这里杀气太重，不适合你。”
“师姐！”
韦陀荼罗：“申时将至，尔等速速离去！”它手中的法杖重重敲击在混沌，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三界，拂柳被内力震回了佛门内，大门缓缓合上。
“师姐----！”
混沌又恢复了寂静。
“哎呀呀！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啊？真有意思！”
“喔？有意思，有意思，哈哈哈！”
与我对立的两角分别出现了蓝色和紫黑色两个身影。
随即，身影转瞬即逝。
我叹了一口气，与韦陀荼罗渐渐消失在混沌中。
我和拂尘一起长大，朝夕相处，对他的爱慕，他并非不知情。
师父曾那么的器重他，将本门最高内功心法传授给他，望有朝一日他能继承衣钵，将本门发扬光大。
拂柳那时候还小，不懂情为何物，但是她知道，我对待拂尘，和对待别的师兄弟不一样。
她总是说，“师姐你偏心偏心，什么好东西都最先想到大师兄，你偏心！哼！”
可是，我还没有来得及表白，什么都还没来得及，却已是，来不及。
感情这回事，根本没有先来后到。
那年师父派他下山执行任务，回来后，他的身旁，便多了一条淡蓝色的丝帕。
他偷偷藏着，没有让任何人发现，可是，我又怎么能不发现呢。
那是怎样一个水灵般的女子呢，让他如此朝思暮想，牵肠挂肚。
我每每揣测，也都是庸人自扰。
“师妹，我将师父传授我的内功心法教于你，若你我一同修炼，一定事半功倍。”
“师妹，还是你领悟的高，今天师父考我这招，若不是你从旁协助我，我是万万练不成的！”
拂尘一次次编织的陷阱，让我一步步的接近它，最后，掉下去，万劫不复。
“跪下！”我跪在冰冷的地面，脑海中一片空白。拂尘突然要求和我切磋武功，我就觉得不对劲，处处小心出招，最后还是伤了他。
“你居然逼拂尘将内功心法教给你！还打伤拂尘，我怎会教出你这样的孽畜！”
“师父！莫怪师妹，她只是，求胜心切，不小心伤了我，我并无大碍，咳咳...师父，莫要对师妹动气，咳咳...”
“你竟动了这样的心思算计你大师兄，下一次，是不是轮到算计你师父我了！即便你悟性再高，这掌门之位，我也是万万不会传授给你的！”
我接受着师父的训斥，可内心一遍遍充斥了三个字，为什么... ...
我不明白，拂尘，你这样做，究竟为了什么... ...
直到我踏进混沌的刹那我才明白。
无穷无尽的寂寞，拂尘怎会甘心留在这里呢。
他的心上人还在别处等着他归去，或许，等着他娶她回来。
可是历来只有最出色的弟子，才可以镇守混沌，才可以，拥有不死之身。
谁愿意？谁稀罕？
许多年后，师父驾鹤西去，拂尘接任了掌门之位，娶了一位江南女子，水灵般的人儿温柔娴淑。
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，韦陀荼罗在我身后说了句话，我思忖着，一切的一切，也许自有天意。我也曾恨过，怨过。可是后来所有的怨念都如同申时后的混沌一般，灰飞烟灭。
无意中得知拂尘大喜的事，我愣在那儿，思绪早已飘到了远方。
韦陀荼罗似乎早已洞悉过往的一起。
直到我拉回思绪抬起头看着韦陀荼罗，如望着佛祖一般，却发现它柔和的神情。
它低头，淡淡说道，他... ... 命不久矣... ...
我的嘴角，微微上扬。
-- 完 --
